林小喜被吓得要哭了,只好说:“师父躺在病床上,急需手续费,我们也是没办法。舞狮大赛的冠军有20万奖金,我们只好放手一搏。”
听他们这么说,老头子总算安心了些,情绪也稳了下来。
他缓了缓语气,教训道:“虽说你们捧了个冠军回来,孝心可嘉,但是,不经过为师同意就贸然出师,是非常不可取的行为。再说了,你们第一次上台表演,为师都没有在场,像话吗?”
“冠军?什么冠军?”林小喜听懵了,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师父误会了,误以为他们三人参加舞狮大赛,成功拿到了冠军,交了手术费。
“对对对,师父,我们孝心可嘉,做什么都是情有可原的。”
她一边说一边开门,该死,门就是打不开。
林老头觉得奇怪,他已经没有批评林小喜了,她怎么反而更紧张了?
不对劲啊!
“林小喜!”林老头意识到了什么,喝问道,“舞狮大赛上,你们到底……”
话还没问出口,林小喜就打开门逃之夭夭了,留下错愕的老头子。
老头子找了根手臂长短的木棍,追去了院子里,结果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林小喜。
林小喜身手好,不说飞檐走壁毫无困难,也能爬墙跃门毫无悬念,跟个猴儿一样,根本见不到影子。
林小喜逃了,但南寻和林久还在,老头子转身就去找他们二人。
南寻吓坏了,躲到屋内不敢出来。林久也怕老头子,既怕挨揍,也怕把老头子气惨了把他“送走”。但是,出了事,总得有人来扛啊,他怯怯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老头子把手中的棍子敲得邦邦响,“给我说清楚,舞狮大赛上怎么个情况。”
林久嘴笨,不懂撒谎,也不会迂回,如实说了。
老头子越听下去,拿着棍棒的手就握得越紧……
“所以……你们输了?”老头子的牙齿都在打颤。
林久把头低了下去。
老头子气得险些背过气去,躲在暗处的林小喜怕师父出事,赶紧从房梁上跳下来,又是端椅子又是递水,眼泪巴巴地道歉:“师父,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要打要罚随你的便。”
老头喝下凉茶水,舒坦了些,可是细一看,“云姨喝过的?”
“没关系,反正你们是夫妻。”小喜以为师父是觉得用了别人用过的东西,有点尴尬,便安慰他。
老头心里的气更不顺了,“别胡说!”
林小喜不敢再说什么,乖乖地走到师父跟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南寻和林久也齐刷刷地跪在师父跟前。
逐龙狮舞,赫赫威名,歇业数十年,好不容易出山,竟然一败涂地,成为笑话。
林老头子怎么也没想到他小心翼翼保护的逐龙狮舞会有这么不堪的一天。
可是,看着眼前三个孩子,他既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
许久,老头子红着眼眶无力地说:“要怪也只能怪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本事。”
如果不是因为缺钱,如果不是他一病不起,三个孩子也不会做这种事。
夕阳垂垂,天色暗淡下去,模糊了师徒四人的轮廓,像一幅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