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里,苏玄璟问宋相言到底怎么回事。
宋相言欲哭泪,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知道战幕在前面走,他从后面跟,没跟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山洞里的夜明珠晃的,我原本还能看见些东西,一进一出就剩下一片模糊。”
虽然在山洞里呆了足足五天,好在里面有吃食也有水,他没饿着,“我起初尝试自己爬出去,可爬着爬着就到悬崖边儿了,于是我又退回来,来来回回几次都没绕过悬崖。”
“然后呢?”苏玄璟问道。
“你听我说。”宋相言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次我照例往外爬,可你知道我碰到什么了吗?”
苏玄璟默默看着他。
“碰到人。”
宋相言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惨白,“我起初爬着,摸到
的是脚踝,一只接着一只,当时我还以为是军师派人来了,于是摸着他们的身子站起来,还与他们打了招呼,可后来我就发现不对了。”
苏玄璟知道,那是三千死士。
“那人可真多啊,脑袋一个接着一个,我怎么摸他们,怎么说话都没人搭理我,而且我发现路都被他们堵死了,他们又都不说话,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觉吗?”
旁边侧窗,苏玄璟眼皮一搭,“只有我知道小王爷在那里。”
“温宛他们到底……”
“都结束了。”苏玄璟把宋相言扶回到对面侧位上,随后告诉他发生在皇陵里的每一件事,是每一件。
他从蜀王带五万死士突袭六坊开始讲起,讲述萧臣是如何运筹帷幄将那些死士挡在六坊,以及与萧桓宇里应外合杀蜀王一个措手不及。
再到尊守义把一经跟萧彦绑至皇陵,过程中,尊守义承认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计谋,从当年蛊患开始,这个计谋尊守义谋算了三十年,到头来却输的一败涂地。
啪—
宋相言听到真假尊守义的时候,愤怒到了极点。
“原来真正的尊守义早在三十年前就死了,只叹他死的时候也要咬断自己的根骨。”苏玄璟真的有被这件事震撼到,该是怎样的死忠才会做到如此。
马车向前,苏玄璟接着往下讲,宋相言时尔愤怒,时尔惋惜。
这一桩桩,一件件,只是听人讲就觉得扑朔迷离,不可思议,然而这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