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丞相的话,据查,于此战中,贼酋吕布率万骑,置龙舒城于不顾,径直饶城杀奔庐江,诱使刘勋调各路兵马回援,却不曾想吕贼趁机分兵突袭,庐江三路援兵中两路大败,李道所部则暗中降了吕贼,并诈开庐江城门,刘勋力战不敌,被吕贼阵斩当场。”
见得曹操失态若此,报马自是不敢稍有迁延,紧着便将所探听来的消息简略地道了个分明。
“废物一个,刘勋误我!”
曹操从来就没觉得老朋友刘勋能成什么大气候,可也没料到这厮居然愚蠢到这般田地,这家伙死了不打紧,却令曹军就此失去了内应,再想去争夺淮南之地,可不就难了?一想到这,曹操忍不住便爆了句粗口。
“明公息怒,那刘勋既已败亡,淮南便已暂时不可取了,而今之计还是得先平了汝南,全取豫州诸县,而后勤修内政,养精蓄锐,以待来日。”
时值曹操盛怒之计,众文武们顿时全都噤若寒蝉,唯有陈群耿直,率先从旁站了出来。
“哼!”
道理倒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毕竟吕布在接连吸纳了袁术、刘勋的部众后,在淮南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十万之巨,更别说吕家军骑军凶悍难挡,正面而战的话,师老兵疲的曹军绝对不是吕家军的对手,可问题是心中的怒火却是难耐,曹操自是不甘心总被吕布给压了一头。
“明公,此时确是不宜与吕布开战,为防万一,还是得先通知雷薄、陈兰尽早撤过淮河,以免遭了那吕布的毒手,另,可着赵勒伺机而动,以水师骚扰江北之地,拖住吕布的后腿。”
因怒兴兵者,败!这可不是能说笑的事儿,荀彧又哪敢稍有轻忽,紧着也从旁闪了出来。
“嗯……那就先如此好了。”
怒归怒,曹操的头脑到底还是清醒着的,于无奈地闷吭了一声之后,最终还是采纳了荀彧的意见……
末时正牌,安风县(今之金寨县附近)的县衙后院正堂中,两名身材魁梧的大汉面对面地盘坐在一张几子的两旁,左边那位满脸浓密的络腮胡,他正是雷薄,而对面那位面色发黄者则是陈兰。
此时此刻,二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原因很简单,他俩刚收到了准确消息——刘勋被吕布给斩了。
这特娘的算啥事儿嘛——哥两个不远千里率部前来助战,这都已走得快到地头了,可结果呢,刘勋那个废材居然就这么战死了,这不是耍着人玩么?更糟糕的是哥俩个所携带的粮秣辎重都已消耗得七七八八的了,便是想撤都难啊。
再说了,他俩可不比有着长江阻隔的上缭赵勒,在陆地上,两条腿根本快不过吕家军骑军的四条腿,真敢撤,指不定就会被赶得放了羊,至于说死守么,就安风县这等城小且破的样子,在吕家军的强悍面前,显然也不可能守得了多久,这可不就头疼了?
“报,禀二位将军,曹丞相派人送来了封急信,请二位将军过目。”
就在雷、陈二人愁眉不展之际,却听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起中,一名轮值军侯已即匆匆地从堂下抢了上来。
“嗯,快,递上来。”
这一听曹操有信来,雷薄的精神顿时便是一振,但,在看完了信之后,他却是忍不住破口大骂了起来。
没旁的,曹操只说让他们赶紧撤过淮河,但却并没派兵过河接应,也就只有乐进所部万余兵马在河对岸蹲着而已,在这等情况下,雷暴真不知这所谓的撤军究竟该如何撤才是了。
“大哥,依小弟看来,曹阿瞒那厮压根儿就靠不住啊,咱们哥俩到了底儿还是得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