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的事儿,吕布是真的不太懂,所以,除了跟甘宁探讨了几回飞剪式帆船的建造工艺之外,并未对其它诸事胡乱发表意见,可就算如此,他也足足在朐县呆了四天时间,直到十二月二十七日,方才匆匆往彭城赶。
“哟,二位军师都还在忙啊。”
十二月二十九日,天将黄昏时,吕布终于赶回了刺史府,这才刚走进了大堂,入眼便见陈宫、庞统两大军师居然还都在忙碌着,他自是不敢轻忽了去,紧着便笑吟吟地招呼了一嗓子。
“主公,许都、寿春都出事了。”
见得吕布已至,陈、庞二人立马彼此对视了一眼,而后方才由陈宫率先开了口。
“哦?说具体些。”
许都出不出事的,吕布并不是太关心,可这一听寿春也出了事,他的眉头不免便为之微微一皱。
“天子暗中发了衣带诏,欲诛曹操,不料事机不密,被曹操所侦破,国舅董承、偏将军王服等人被杀,并夷三族,刘备、马腾先后于汝南、关中举旗反曹。”
“曹操震怒之下,已决意出兵汝南,先平刘备,另,据查徐庶已入刘备营中,出任军师一职。”
在陈宫眼中,许都的事无疑比寿春之事要重要得多,所以,他一开口便先将衣带诏一案道了出来。
“嗯,此事姑且先不谈,寿春发生了何事?”
比起所来自的时空,衣带诏爆发的时间稍稍提早了十来天,不过吕布却根本没啥想法,无他,三方大战才刚消停下来,自然不可能在短时间里又起战端,似前世那等因衣带诏而引发官渡大战的事儿,显然没丁点发生的可能性。
“袁术病重,看来是熬不了多长时间了,其麾下文武对将来各有谋算,其中杨弘、张勋、主张去投孙策,阎象、袁胤则有意投我徐州,目下寿春城中风云诡异,一旦袁术身死,内乱难免。”
这一见吕布对衣带诏一事兴趣缺缺,陈宫也就没再多提,转而将寿春的现状道了个分明。
“呼……计划总是不如变化快,袁公路那老小子真是不成器,多活两年都办不到,废物一个。”
陈宫此言一出,吕布顿时便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旁的,袁术一旦死了,淮南必将大乱,徐州方面不争的话,那势必会平白便宜了曹操与孙策,要争,那就得能守得住才行,这可不就麻烦了。
徐州不缺兵源,随随便便都能再动员出十万大军来,问题是吕布手下能独当一面的大将都已有重任在身了,余者不是能力不足便是资历太浅,都不足以担起坐镇淮南的重任。
“主公,淮南断不容有失,一旦被曹、孙两家所瓜分,后果实是不堪设想。”
一听吕布这话,陈宫不禁为之摇头失笑,只是笑归笑,该进的谏,他却是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含糊。
“主公,那袁术既是与您有姻亲之约,那,您入主寿春自也就师出有名,天赐不取,不祥啊。”
淮南乃兵家要地,断不能不争,在这一点上,庞统的看法显然与陈宫是一致的。
“嗯,那就战好了,即刻调高顺所部南下,屯兵顿丘,臧霸所部分一半兵马入小沛,烦请陈军师前去坐镇,倘若寿春有变,吕某便亲率主力骑军赶赴顿丘,一举横扫淮南。”
这一年多来,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准备打仗,吕布真就不免有些烦了——按他的本心以及预定的战略而论,这几年本该是好生种种田,以养精蓄锐的,可结果呢,大战小战就没个消停的时候,若不是有暴利的盐业在顶着,只怕早将自身给折腾垮了。
“主公英明,庞某还有一事要禀,是这样的,那曹阿瞒派了陈群前来,说是要与主公商榷盐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