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九,袁、曹之战终于爆发了,时间上,比起吕布所来自的时空,整整提前了一年,结果也自大不相同——屯驻滑县的东郡太守刘延根本不是颜良的对手,短短三天时间便被攻破了大营,最终只率八百余残兵败将逃回了黄河南岸。
八月十日,文丑、张郃率五万大军攻河内郡,曹仁只有万余步骑,初战不利,败退五十余里,幸好夏侯渊率一万五千余兵马及时渡过了黄河,威胁袁家军的侧翼,逼迫文、张二将不得不分兵拒敌,攻击势头就此遭到了遏制。
八月十四日,袁绍率十五万主力赶到,本想着来上个以力压人,却不料从淮南紧急撤军的曹操所部主力六万五千兵马也已昼夜兼程地赶到了战场,双方各囤重兵之下,再度形成了僵持,无他,河内郡地形狭长,袁家军虽有着兵力上的绝对优势,却无法完全展开。
面对着坚守不战的曹军,袁绍深感无力,不得已,只能再度分兵,让颜良率五万大军回白马,打算渡河攻濮阳,却不料颜良所部都还没来得及渡河呢,陈宫便已率三万大军进入了东郡,并派人告知颜良,敢渡河,那就是与徐州为敌。
“混蛋,吕布小儿安敢坏我大事,当诛!”
在接到了陈宫的通牒后,颜良自是不敢大意了去,紧急派人将此事告知了袁绍,对此,袁绍大怒不已。
“主公,吕布小儿忘恩负义,窃以为当得先停了盐贸,而后再以重兵击之!”
身为三公子一系的重臣,逢纪对吕布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可言,这会儿一见袁绍暴怒如此,立马头一个便站了出来。
“不错,那吕布小儿从我河北受益甚巨,却不感主公之恩义,断不能轻饶了去!”
“主公,当可令大公子将兵西进,与颜良将军一并夹击陈宫所部,一战便可破敌!”
“主公,吕布小儿猖獗,末将愿率本部兵马前往东郡,不灭此朝食,断不罢休!”
……
三公子一系的官员们对袁谭从盐贸中获利甚巨一事本就都眼红得很,此时有了败坏盐贸的由头,又哪有不可着劲闹腾的理儿。
“不可,主公,那吕布骁勇难敌,如今其所部主力已回至彭城,随时都能增援东郡,我军虽众,却不及彼军精锐,一旦战败,则我军恐遭曹、吕联手合击,大势危矣!”
不等袁绍有所表示,郭图便已昂然站了出来,高声提出了异议——开啥玩笑呢,一旦与吕布交恶,不管是输还是赢,盐贸势必都难以为续了,这,对于郭家来说,损失也未免太大了些。
“主公,两线作战,实是兵家大忌,如今尚不清楚陈宫所为是否出自吕布之意,还须得先派人前往彭城问个清楚才是。”
辛评同样不愿跟吕布彻底闹翻了脸,概因辛家也是盐贸的最大获利者之一。
“荒谬,我河北兵强马壮,又养精蓄锐多时,岂会怕了曹、吕二贼,你等如此为吕布小儿说项,不过只是贪图盐贸之利罢了,安敢以此来误主公大事!”
审配一向瞧郭、辛等人不起,此时一听二人百般为吕布说话,顿时便怒了。
“岂有此理,盐贸一事乃我河北公务也,你这厮安敢血口喷人。”
郭家确实从盐贸中获利不小,不过,大头可是被袁绍给拿去了,这么口大锅,他可不打算去背。
“够了,谈军事便谈军事,扯什么盐贸,哼!”
得,这一看战火都要烧到自己身上了,袁绍哪还能按捺得住。
“主公,以我河北一家之力,实难胜过那两家之联手,而今之计,还是得先探明了吕布那厮的真实意图,方可决断下一步之行动。”
田丰本来是不打算急着开口言事的,可此时一见袁绍明显已有些失态,不得不赶忙从旁进谏了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