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说完我就后悔了! 金深深啊金深深,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对不起啊穆云!” 我可不敢再去看穆云的反应,恨不得把头越埋越低的好:“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就是觉得你好像很有本事,又能命令名扬那样的臭鼬。你的身份,肯定不一般吧?” 完了,我今天总算是知道“越解释越错”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我忍不住伸手,拍了拍我自己的嘴。 我平时其实不算是一个不会说话的人,怎么一在穆云的跟前儿,就说什么错什么呢? 我好像在期待着穆云给我一个答案,但也害怕穆云讨厌这样乱问问题的我。 穆云却始终沉默,我都能感觉到,尴尬的气氛在我们中间流淌,仿佛就快要将我们两个人中间的空气都凝结成冰了。 “我回来了!” 还好,名扬从外头进来的喊声,“救”了我一命! 我感觉到穆云的目光总算是从我的身上挪开看向了名扬,我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暗自发誓,这样的蠢问题,以后决不能再问穆云。 却没想到,当名扬将老鼠递给那条蛇的时候,穆云先开口:“名扬,告诉深深,我是人还是什么其他的东西?” 完了……穆云是把我刚才的话往心里去了! 名扬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也不知道我和穆云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却自然而然地解释:“穆大人当然是人啦!小主人,你不会怀疑穆大人和我们一样吧?” 我好像因为这个问题,把我自己架在了一个格外尴尬的境地。 我忙摇头:“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么想的。就当我是没过脑子,所以才问了这个的问题,抱歉了穆云。” 可这会儿,我恨不得在心里呐喊:我们能不能快点儿结束这个话题啊? “没关系,深深。” 穆云抚了抚眼镜,镜片的反光让我看不清他的眸中到底是什么情绪:“我们以后会常常遇到这种事,你如果心里不安,就问出来是最好。” 不,我以后不会再问了。 我低了头,总觉得穆云的那双眼睛是能将人的心思都看穿的。 “醒了醒了,它醒了!” 还好名扬的声音即刻传来:“这条臭蛇终于醒了!” 名扬似乎很不喜欢这条靛青蛇。 我看了过去,果然看到了这条蛇的眼睛,微微地睁开了来。 或许是因为终究是蛇类,它微微睁开眼睛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阴森。 “谢谢。” 但它吐了吐信子,说话的声音仍旧是那小男孩的样子。 不过比起之前,他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虚弱了:“谢谢你们救我。” 我看向了这条蛇:“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名扬也站在了蛇的前方:“你 叫什么名字?” 这条蛇似乎很害怕名扬,缩了缩脖子,显得越发乖巧:“我叫东天,是长云山上的一条修炼多年的靛青蛇。半年前的时候,不小心被捕猎者抓了过来,送到了这个客栈里头。” 他似乎也并不打算隐瞒我们:“本来我都快要被送到后厨上餐桌了,结果被一个老道士看到了,发觉我和普通的野味不一样。那个老道士从中牵线,说A市里头有一个生意人,结婚多年都没有孩子。那老道说,只要将我给那个生意人,就是大补。” 听了这话,我更加不明白了:“既然这样,你不是应该早就被买走了吗?怎么被困在这里了?” 东天叹了一口气:“原本是要被送走的,结果那天我挣扎了一下,从笼子里逃了出去,咬上了那个老道。而且生意人那边,好像也不知道听了什么人的话,说是就算要用我进补,也得挑对时候。那个老道就说,先将我寄放在这里。” 他扭了扭自己的身体,鳞片之上泛起了森森幽光:“原本只说是寄放三个月,那老道知道三个月之内,不给我吃喝,我也会进入假眠,不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就让旅店的老板不要给我吃喝。谁知道三个月又过去了三个月,这半年,我就像是被人遗忘在了这里一样。” 东天也满是无奈:“而且那个老道还放了符咒在我的笼子下头,让我没有办法挣脱,甚至没有办法在笼子里修炼。我如果再不求救,再没有人来救我,就会死在这里了!” 他的无奈,我倒是能理解。 原来果然和那些狐狸无关啊。 穆云也点了点头:“买下你的那个商人,叫什么名字?” 我们算是东天的“救命恩人”,他倒是知无不言:“就在A市,好像叫罗江。” “罗江?!” 我也认识一个叫罗江的人! 穆云疑惑地看向了我,我摇了摇头,却想着,不可能是他。 我认识的那个罗江,就是我们前溪村的人,以前住在王婶的隔壁,也是爷爷奶奶和我的邻居。 我一向叫他“罗叔叔”,他是村子里的小学老师,为人谦和又礼貌,对我们家也一直都很照顾。 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好多体力活,都是他主动帮我们做的。以前学校一放学,奶奶就会在家做好饭菜,等着罗叔叔回来。 后来大约在十年前,罗叔叔就搬到城里去了。 听爷爷说,他好像是和城里头的一个女人结婚了,所以就不住在前溪村了。 我有整整十年没有见过罗叔叔,只是偶尔听人说起在城里看到他,他过的很不错,现在好像的确挺有钱的。 对于罗叔叔这十多年都没有回过一次前溪村,爷爷和奶奶曾经都表示过理解。 前溪村实在是太穷了,而且罗叔叔在前溪村也没有了亲人。他既然能在A市过得好,又为什么一定要回来呢? 但我想,罗叔叔看上去是一个很善良而且很热心的人。他也是大山里头长大的 ,应该不会去做,这种倒卖野物的事情。 所以面对穆云,我只是摇了摇头:“我也认识一个叫罗江的叔叔,不过应该不会是他,可能只是重名了。” 东天将话说到这里,好像已经是极限了。 他的身体仍然虚弱:“我能再求你们,将我放回山上吗?你们的恩情,我一定会记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