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平父亲说:“杜副乡说得对,当然,我们的本意是要电厂还我儿子,但是这毕竟是气话,我叫他还他也还不了,所以只能按杜副乡说的这样了。”
“好,那家属你们提,你们需要多少补偿?”杜副乡微笑着问,“当然,要合情合理,也不能狮子大开口,提一些前不着天后不着地的要求,那样我们也很为难。”
王二平父亲砖头看了看周围:“当然,杜副乡说得对,按理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了,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千万都不能买回这条生命,多少钱对于生命来说都是一张纸,没有任何意义,但我们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也不几十万上百万的要,那也不现实,就给5万,给孩子买副棺材,买点香蜡纸烛,给我们这些家属一点精神上的安慰。”
“真是狮子大开口,5万还不多,对于一般公社的职工,要50年的工资,对于我们电厂的职工也要30多年的工资才够,”电厂的代表急忙接过话说。
“你这话说得就难听了,什么叫狮子大开口,你代表的是电厂,不是代表你一个人,对于一个职工你要30年工资,但是对于电厂来说这点钱算什么。要不你换个角度试试,如果哪个说这5万很多,那他家死一个给我看看,看他的家属要多少,不站在我的立场,说话不腰疼。”王二平父亲激动地说着。
“好吧,”杜副乡对电厂代表说,“那你赶快去给你们电厂的老总汇报一下,人家死者家属要这么多,当然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大数字,但是人家也说得有道理,总得有一个说法,看看你们电厂的意见。”
那个电厂的代表离开公社,屁颠屁颠地跑回电厂汇报去了。
公社的会议室的人就等着。
大约2个小时候,电厂代表汇报回来回话说:“我们老总说了,最多给8000块,超过8000一分都不给,想告到什么地方就告到什么地方,无所谓。”
于是,问题的解决就卡在了这里,一边要5万,一边只给8000块,双方都僵持着,都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张军和杜副乡都亲自把双方单独隔离开来谈,却怎么也谈不通。
一天下来,一点进展也没有,尸体就那样放着,堵着电厂办公楼的大门,电厂人员的进出都只能从后门。
又过了一夜,这天是公社行政的一把手陆大炮亲自出面,组织双方继续进行协调。
虽然是公社行政的一把手,但电厂却不买账,也是派昨天的代表来,一点都不松口,好似滴水不进,怎么也谈不下去。
这个陆大炮陪了三任公社书记都没有当上公社书记,所以在工作中有些消极怠工,能撂的事情都尽量撂。
这年头,群众矛盾纠纷的排查调处工作难度都非常大,很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