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很感兴趣,就问了一句:“照你说的,这个三生道长居然是个比你还会装逼的人物?”
余彩音听了,满脸的不高兴:“什么意思?小心我用针将你扎成小刺猬!”
“不就是算个命吗?居然还不愿意?典型的神棍作风,弄来弄去,无非就是价钱没到位而已。”
余彩音鄙夷地看了我一眼:“哼,他是那种对钱很有追求的人吗?错了,他是无欲则刚,所以才一卦难求。”
“那要怎样他才会给我们算卦?”
“不知道,肯定是要看缘分啦,既然你想去,那就走呗。就算三生道长不给我们算卦,那也当旅游啦,这季节的鸡公山,银杏是很美的。”
我听了,冲阳华道:“华子,你算一卦,看看我们此行成功的几率会有多大。”
阳华伸出右手来,拇指在其余四指的指腹来回掐点:“嗯,根据贫道的半掌神算,这次的成功几率,一个字,高!两个字,很高!”
我一拍大腿:“得!既然华子都这么说了,咱们走起。”
出得门来,正是上午九点多,金风送爽,青天高远,心胸都为之一舒。
开了车,直奔鸡公山。
这别墅区本就紧邻鸡公山,开车不过一小时,不到11点,我们就到了山上的道观里。
道观旁边就有几棵树龄百年以上的银杏,金色的银杏铺天盖地,满眼奢侈的黄,却带着一点凋零的伤感……
在这种氛围下的道观,红墙碧瓦,神像彩旗,香火袅袅,如幻如梦,不似人间。
这老道的果然摆谱,我们进去说明来意,一个中年道人连连摇头:
“施主,没有预约,主持不能见你。”
阳华点头哈腰:“那敢问道长,我们该如何预约呢?”
道人指着门上的一个二维码说:“扫二维码即可预约。”
这倒不错,于是阳华扫了二维码,一番操作过后,提示,在他前面还有三千多人,按照这三生道长每三天只见一人来推算,嗯,得三十年后。
这……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阳华提出异议,那道人说:“施主,一切都是缘分,三十年虽然长远,但你总算是排到了一个号子,只要你努力活下去,三十年后,主持会在这里等着你的。”
这道人是来讲相声的吗?
我忍不住问道:“嘿,真没想到,这庙小风倒挺大的,道长,敢问主持现在什么年纪?”
“三生道长已经是古稀之年,但因其修为惊人,鹤发童颜,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
“再硬朗,三十年后已经是百岁老人了,那个时候,我姑且当他还活着,可是算命这种体力活,还能做得动吗?”
听我这么说,言词中有对老神仙的不尊敬,周围的信徒都已经对我怒目相看了。
说真心话,这世上,很多神祗,并非他自己有什么神迹,而是被一群愚蠢的信徒给抬上去的。
“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来捣乱的?不想算命就滚下去!”
“是啊,居然敢诅咒老神仙,真是活腻味了,就不怕遭天谴!”
“你看他那样子,眼长牙齿白,就是个短命鬼!”
……
这尼玛,好像我就是什么大逆不道的坏蛋似的。
但问题是,我才是成就了金丹大道的活神仙啊,你们要信仰的难道不正是我吗?
没办法,信仰是很玄学的。
像我这样的真神,还真没人信仰。
我觉得这个三生道长,就是个骗子,算人三世,按照正常的逻辑,那是泄露天机,没被拍死是轻的了,还能活到古稀之年?
三缺五弊了解一下?
余彩音终于说话了,她对那道长施礼,然后煞有介事地说:“道长,请转告主持,在下鬼医门余彩音。”
那中年道长看了看余彩音,似乎有点吃惊。
毕竟,在这仙岩市,鬼医门是很出名的,余彩音就住在鸡公山下,跟这老道有点交情也不奇怪。
所以中年道长很有礼貌地说了一句:“原来是余施主,请进屋小坐,我这就去禀报主持。”
周围香客见我们居然被奉为上宾,还能让三生道长破了规矩,一个个颇觉神奇,但是又想不明白原因。
进了一间厢房,才坐了一小会,就见那道长小跑着过来:“主持有请余施主。”
余彩音说:“他们跟我一起的,而且,他们的来头比我还大。”
那道长愣了愣:“那就一起吧,这次我替主持做主了,但愿不会挨骂。”
我笑笑,拍了拍他的肩头:“道长放心,你家主持见了我,肯定会觉得非常荣幸的。”
“那是那是。”道长敷衍地笑着,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嗯?咦?”
阳华冲我竖起了大拇指:“二郎,解气啊。”
穿过假山亭阁,我们到了内室。
一名白发白须的老头,穿着青色的道袍站在门口迎我们。
这老道留着很长的山羊须,看起来确实有点仙风道骨。
“余施主,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神采飞扬,不是凡人啊。”
“晚辈见过道长,得见老神仙,真是三生有幸。”
互拍一通马屁之后,我们都被请进了房内。
有道童为我们沏好了茶水。
三生道长说:“余施主乃是贵客,这次登门莫非是想问姻缘?”
这话来得突兀,我不由诧异,看了余彩音一眼。
她居然没有反对:“是的,道长真乃神仙也,我就想知道今生的姻缘,能否帮我看看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蓦然掠过一丝不好的直觉,于是我很挑衅地说:
“道长,你乃修道之人,说起来是方外之人,为什么要管人间的俗事呢?难道说,你是个假道士,却是一个真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