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的神志并不是很清楚，我怀疑他的魂魄早已残破不全了，现在能站起来，还能说出几个字来，实属不易。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一字一顿地问他。
“我，是谁？老衲……”
他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我不急，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李玉郎。”
最后，他终于说出了这三个字。
很好，这算是迈出了恢复记忆的第一步。
然后，我就问他一些关于自己的事，在我的循循善诱之下，他说出了有关自己的一些事迹。
可是他说的，基本上都是跟坊间传说有关的，并没有新意，而更多的内容，包括他的来历，他的父母的等等之类的信息，他是一概不知的。
但是有关他的去处，他的回答，让我生起了一丝警惕。
他说：“我已尸解……成仙。”
我听了，脸上露出了诧异的表情，忍不住讥讽道：“就连你自己都不自信吧，成仙？想得倒美，如果你已经成仙，那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玉郎并没有因为我的讥讽而变得尴尬，他木然道：“现在的我，是……神祇。”
好嘛，牛，这种回答都出来了。
我确定了，这李玉郎已经不是李玉郎，他应该是被众人的信仰之力激活的藏在李玉郎身体里的记忆。
一般来说，灵魂才有记忆，果然如此吗？
不一定，在忘川河上，我和白夜光的灵魂都好好的，但是记忆没了，而且还会每三分钟就被擦除一次。
记忆到底依附什么存在，这本身就是一件没有答案的事。
李玉郎虽然灵魂逝去了，可是他的肉身还有记忆，而且在信仰之力和人间香火的供养下，他被激活了。
只是这些记忆是混乱的，比起生前的记忆，信徒们在祈祷中述说的记忆，更容易被他接受和留存。
也就是说，他讲述的有关“自己”的事，其实并非来自他自己的记忆，而是来自信徒们的意识和讲述。
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已经尸解，才会觉得自己是神祇！
不是他本身是，而是信徒们认为他是，他也将错就错地认为是。
至于生前的记忆，他是一概不知的。
说实话，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我的内心是非常失望的。
这人就是一个摆设，而且还真是一个类似神祇一样的摆设。
我想通过他来了解更多的秘密，那无疑是水中捞月了。
想了想，我突然一拳击中了李玉郎的胸口！
“嘭！”
这一拳虽然我不是全力而为，但也有几千斤力量，李玉郎被我击飞了。
不过，他很快就站了起来，一脸迷惑地看着我，他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就是：为什么要打我呢？
我冷笑：“你练了铁布衫，那不就是因为你很喜欢挨揍吗？”
我这神马逻辑，将李玉郎弄得一愣一愣的。
接着，我又一拳击飞了他。
谁说没用，作沙袋也是挺好的，至少可以让我的抗击打能力增强啊。
想起之前，我跟他对了那一拳，居然被他的铁拳吧掌骨都搞成粉碎性骨折，我的拳头需要好好修炼了。
李玉郎面对我，毫无战斗力，被我两次击飞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迷惑：“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我？”
“我叫张千一，事实上，我是救了你，不是要杀你。至于为什么要揍你，那是因为你是挨揍的体质，而且是挨揍就变强的那种逆天货色。”
说着，我将力量提升到七成，再次一拳击飞了他。
李玉郎明显逻辑混乱，而且也搞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揍他。
但是当我三拳过去的时候，他开始调动体内的真元对抗我的攻击。
每一次击打，除了发出金属的声音，而且还有紫光迸溅。
咦？这信仰之力居然也可以转化为战斗能力的吗？
不过我旋即释然，这有什么不解的？就连爱意都能转化为战斗力，更甭说这信仰之力了。
为什么神祇需要信仰和人间香火，估计就是一种战斗能量的加持呢。
在更高处，那世界秩序的掌控者都这么重视信仰和香火，可见这种能量必然有殊胜的因子！
我在认真揣摩他调动真元的方式，在我的纵目之下，他的真元流动，都被我看得真切。
为什么要打他，就是想偷师学艺。
因为李玉郎虽然没有了前世的记忆，但是他的身体记忆还在，我揍他，就开启了这个密码，他会很自然地调动真元防御，这些都属于条件反射式的记忆。
而通过真元流动的线路，我可以估摸铁布衫是如何练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