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怜悯。
“少爷饶命,老奴有眼不识泰山,饶命啊。”
我让发丝撤回了一点,这发丝虽然是受我的意念指引的,但是意志太过强大,所以会自主地吸收山精的精气。
以前我以为它只爱怨气,可没想到,它还是杂食的,怨气和精气来者不拒。
“我的时间不多,所以,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但凡你对我说一次谎,你就没命了。”
土行道长看着我,脸上惶惑不安,因为他不知道我要问什么。
“你想都不用想了,你得罪身后的主人,至少还能活久点,甚至,在我出手灭掉你的主人之后,你还有机会捡回一条命。”
说到这,我语气变得凌厉起来:“但如果你得罪我,直接就没命了,而且我会毁掉你的灵魂之体,让你灰飞烟灭,再也没有轮回的机会。”
说完之后,我还给他留了一点时间,让其好好权衡一下。
刚刚我侵入了他的心脉之后,发现这山精,很可能是一只黄皮子。
在我们一般印象里,黄皮子一般都在东北那边作祟,但事实上,南方也挺多的。
我不知道它是如何修炼的,不仅有人的智慧,还能通过附体的方式像人一样生活。
它终于想通了:“你问吧,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很简单,那神像是谁的?”
“我的主人李玉郎的。”
“李玉郎?可为什么是拼合的脸?”我问到了事情的根本。
“这个老奴就不知道了,可能跟主人的遭遇有关。”
我点了点头,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因为它直接说不知道,那也是没毛病的。
“那你详细说说你的主人遭遇是什么,如果你拿出足够的诚意来,我可以保你一条生路,你的主人虽然厉害,可是我也不弱。”
说着,我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金光。
看到我眼中的那缕金光,它打了一个寒颤,金丹大道啊,太恐怖了,这黄皮子自身的修为虽然不高,可是眼界还是有的。
它站起身来,匍匐在地请罪:“大仙,老奴有眼无珠,罪该万死,我主人的遭遇我肯定一字不漏地告知。”
在它的述说中,李玉郎是个尸解仙。
尸解仙,其实就是灵魂飞升,说起来那也是了不得的事了。
我对此,是坚决不信的。
也许尸解是真,但是成仙就未必了。
当然,这只是我的看法,当时我并没有打断他。
黄皮子说,李玉郎尸解飞升之后,留下了那具尸体,成为了神仙遗蜕。
而这神仙遗蜕渐渐的,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对此,我惊呆了。
我反复问了几次,黄皮子还是坚持这个说法。
大致的意思就是,这尸体本身产生了意识!变成了一个新的李玉郎。
这是不是逻辑很混乱了?
尸解之后,遗蜕应该是毫无任何意识的存在,就算它活了,那它也不可能以李玉郎的名字存活,更不会跟原先的李玉郎有任何意念相通的地方。
但是黄皮子的意思就是遗蜕再次修出了自我意识,而且这个自我意识,还是李玉郎!他以李玉郎自诩,还吃着李玉郎的香火供奉。
这简直就荒诞至极,我一直以为应该是别的鬼魂鸠占鹊巢,夺取了他的遗蜕,可黄皮子坚持自己的说法。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李玉郎尸解的时候,还留有一缕残魂,或者是神念。
黄皮子说残魂是不可能的,因为尸解成仙必然不可能还留下残魂。
但是神念倒是可能,不过也没法找到证据。
这个东西暂时弄不明白,先搁置。
我问了下一个问题:李玉郎的遗蜕到底藏在哪里?
黄皮子说就在丹霞山的那座山里,只不过藏于山体的地洞之中。
我让它带我去找,它却说,现在的遗蜕不再是遗蜕,它已经以李玉郎的意识复活了,所以现在遗蜕已经不存在了,只有黄皮子的主人李玉郎。
那李玉郎又去哪里了呢?
黄皮子说它也不知道,主人的行踪一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它只是众多仆从中的一个,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那神像是咋回事呢?这是我问的第三个关键性问题。
黄皮子也没有一点隐瞒,它说,那神像其实是李玉郎放置在此的神位,专门用来吸收信徒的香火和信仰之力的。
刚刚我将神像从龙嘴里拿了出来,借助阳光之力,已经诛杀了他的一缕残魂,想必李玉郎已经知道,很快就会追杀过来了。
我看了看龙头观那边,人头攒动,都在热切地看着。
有些香客更是高价相诱:“帅哥,我出五千,你给我上三道香。”
“我出五千,上一道!”
我很无语,阳华则直接跟那些人谈起价来,真是添乱不看时机的。
“我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有很多跪拜过李玉郎人像的人,都失踪了,他们是不是来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