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符泽不依不饶的样子,炎蛇陪着小心的说道:“那我可真说了啊,你千万不能生气。”
“说。”符泽大致已经猜到了,炎蛇这家伙肯定没憋什么好话。
“千万别误会,我不是说你笨啊,咱哥几个之中,就属你一肚子坏。。。就属你最聪明了,可是呢。。。”
符泽直接打断他:“说重点!”
“重点就是吧,你们这帮姓符的,全特么一肚子。。。全都特别的聪明。”炎蛇嘿嘿笑道:“不过和其他姓符的比起来,毕竟你岁数最小,阅历也最少,你比别人聪明是不错,可是符富贵啊,我师尊符至道啊,哪个不是老奸巨猾,现在又蹦出一个姓符的毁容男,看那样子又是你亲戚,绝逼又是一个老奸巨猾,搞的符富贵东躲西藏的,肯定比符富贵脑子还好使。”
符泽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这我倒承认,这半年多的时间里,无论做什么似乎都是按照符富贵有意无意引导的,就和一个看不到身后牵着线的木偶一样。”
炎蛇用脏兮兮的爪子拍了拍符泽的肩膀:“不是说哥几个不愿意陪你折腾,而是看你心疼,天天和无头苍蝇似的乱转,符富贵就不说什么了,是你亲二大爷,应该不会害你,问题是我师尊呢,你就没想过,他是故意忽悠你让你想办法成为炎黄峰长老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他玩的是阳谋,事关小小,我没办法不上钩。”
“嗯,这个先不说,就说咱现在眼前这点事。”炎蛇将车停在了一处墓碑旁,没有急于挖坟,而是不疾不徐的说道:“你刚才也说了,你做的每一件事,每一个步骤,都没出乎符富贵意料,完全是按照他留下的线索或者安排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对吧。”
“差不多吧,老家伙的套路太深,算计谁谁倒霉。”
炎蛇正色道:“但是有一件事,他没预料到。”
“什么事。”
“你带着我们来伦敦救他!”
符泽愣住了。
炎蛇这么一提醒,符泽也想到这件事了。
在病房的时候,符富贵表现出来的情感,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有点失望或者说是气急败坏。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符富贵这样,似乎很反常,不过见过陈雪初后又恢复常态了。
炎蛇接着说道:“然后意外就发生了,一个符富贵完全没料到的意外。”
“什么意外?”
“梵妮提供的照片,你救了符富贵,是第一个意外,梵妮提供的照片,是第二个意外。”
符泽闻言一愣,随即点头道:“是的,梵妮前脚把照片提供给我们,后脚符富贵就跑了,你这么一说,是挺可疑的。”
说完后想了想,符泽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也说不通啊,在这之前,符富贵已经身染鼠疫病毒,如果我们不来救他的话,他绝对死定了,难道他的计划就是感染鼠疫病毒直接死掉?”
“不不不,有两点可疑的地方。”炎蛇点燃一支烟,微微垂首,尽量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很睿智:“符富贵和仇天明在地下室藏了那么久,就是怕新人了公司的人找到他,可是眼看快要撑不住了,却离开了地下室。”
“你是说。。。符富贵是故意现身,想让新人了公司找到他?”
难得动脑子的炎蛇微微摇头:“我这只是猜测,猜测而已。”
“那也不对啊。”符泽觉得这个猜测并不能让他信服:“陈雪初和医生同时认定,如果符富贵再耽误十分钟,也就是再晚十分钟注射鼠疫病毒解药的话,那肯定是百分百要挂的,如果他真的想让新人类公司找到,干嘛耽误那么久,一开始就露面不好吗?”
符泽想了想后,接着道;“当时仇天明背着他呢,仇天明是高手,见到新人类公司的打手,肯定不能坐以待毙,就算身染病毒的仇天明不敌,至少也要浪费一些时间的,哪怕最后仇天明挂了,新人类公司也抓住符富贵了,可是却根本来不及给符富贵注射鼠疫病毒解药。”
炎蛇打了个响指:“所以说,不是符富贵想要被新人类公司抓住,而是。。。他想死在新人类公司手里!”
符泽对这个观点显然不同意。
“扯淡,反正都是死于鼠疫,死在大庭广众和地下室有什么区别?”
“区别很大,新人类公司发现他尸体的几率,远远高过你。”炎蛇看向符泽问道:“如果你不亲眼见到符富贵尸体,或者没有切实的证据表明符富贵死了,哪怕他身染鼠疫病毒,你会认为他死了吗?”
符泽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
“不会,哪怕知道他身染鼠疫病毒,在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或者说见到铁一般的证据前,我不会认为他死了。”
“关键就是在这!他死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见到了,你肯定会得知。”炎蛇拍了拍符泽的肩膀:“如果不死在大街上,就算符富贵三年不联系你,五年不联系你,哪怕十年不联系你,你也会习以为常,因为你觉得老家伙的命很大,也不会认为他死了。”
符泽点了点头,炎蛇说的很对。
“就算你的猜测是正确的,符富贵故意死在新人类公司的手里,并且是为了让我知道,可是他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炎蛇苦笑一声:“让你知道,知道他死了,而且死在了新人类公司手里。”
“所以,我会为他报仇?和新人类公司死磕到底?”符泽还是想不通其中的关键:“可是我现在不也是和新人类公司死磕到底呢吗。”
“不不,不是死磕到底。”炎蛇笑道:“记得洛潜之前说过的吗,他说那个毁容男想要见你,而且还问起了你的情况,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他对你,似乎并没有敌意,当然,这依旧是我的猜测。”
将烟头弹飞,炎蛇笑道:“如果符富贵死了,那些你想要探知的秘密和追求的答案,这个世界上或许只有一个人能够解释的清楚。”
符泽沉声说道:“毁容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