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知白正夫餐餐都会有萝卜佐食,所以才会如此费尽心机的,让他一年四季都能够吃上橘子。
两种食物长期食用,她自然就害了病。
原本你是可以按着计划报丧,既成全了你的深情,又达成了你的目的。
可当你真的看到白正夫尸体的时候,你却心虚了,你害怕了。
所以你对尸体动了手脚,企图栽赃一个杀人凶手出来。”
白富美给她鼓了鼓掌:“故事说的很不错,有理有据,可我既然是要栽赃一个人做凶手,那为什么,你们没有找到那个被我找到的凶手,反而是我自己被关在了这里?”
“因为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啊!”南辞神色淡淡的,不急不躁:“你清楚,在这种多方都怀疑的情况下,你看起来仿佛是唯一凶手的时候,我一定会怀疑,这是一场有人预谋的陷害……”
白富美冷笑了一声:“可实际上你根本就没有怀疑,所以你的话,难道不是很自相矛盾么?”
“凶手是文家的人。”南辞忽然正经起来。
白富美脸色僵了一下,但很快就笑开了,嘲讽的那种:“你报案都是靠胡乱猜的么?才刚言之凿凿,长篇大论的说凶手是我,转头就又成了文家,南家主南司主他们,知道你办案如此随意没谱么?”
“所以凶手确实就是文家的人?”南辞再一次说道,只是这次却多了一点求证的意思。
“你没有证据。”白富美再一次没有正面回答。
南辞心中有了答案,神色舒缓了许多:“你都知道些什么?”
“我说了你没有证据。”白富美有些不耐烦起来。
“是啊,我没有证据。”南辞漫不经心的透露着随意:“所以如果你不配合我的话,最后结案的结果就是你预谋多年,用相克的食物害死了白正夫。”
“文家想把庶出的二公子嫁给我做填房。”白富美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来,她一脸烦躁:“其实你的猜测至少有一半是对,而且在这件事情中我也的确是撒了谎。
那天跟我在一起敦伦的,的确是我夫郎,但我并不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死的。
当时房事做了一半,我就渐渐感觉到身下之人的不对劲。
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人已经断了气。
我当时慌了,下意识的找大夫,可等我带着大夫回来的时候,床上的人却又自己坐起来了,还同我说了话,问我刚刚干嘛去了,还带了外人……
总之就是臭骂了我一顿,语气动作跟我夫郎的一模一样。
我当时就以为是我想岔了,我夫郎只是跟我做那个的时候太激动,一时间背过了气去。
后来我想让大夫给他看一看,也被他给臭骂了一顿,差一点把我跟大夫一起赶出去。
后来把大夫打发了,我又小心哄了好半天,她才让我靠近,继续运动。
这一切在当时,都没有任何的不对劲……”
白富美至今想起那天的事情,都还跟做梦一样:“可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却发现躺在我床上的人成了文家的二公子,我的小舅子。
我都还没顾得上问这是怎么回事,文寒就闯了进来……
之后,她也说了你的那一套说辞,让我要么认下玷污了小舅子这事儿,要么就等着背负杀夫之罪,成为白家的耻辱。
我知道他们这样说,肯定是我夫郎出事了,所以我就让人报案了,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南辞带着衙役过去,首先被锁定的凶手就是白富美。
“文家为什么要让你娶二公子?你跟白正夫之间的感情稳定,不是更容易让文家攀上白家这根高枝儿么?”南辞有些奇怪道。
白富美闻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攀高枝儿?我夫郎早就与文家那几个人断了关系。”
她说起文家二公子时,神情有几分不屑:“坊间传闻,文家的二公子并不是我夫郎的同胞兄弟,而是文赘妇跟外面的小情人生的,是文寒的亲弟弟。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偷龙转凤的法子,换成了我老岳父的亲儿子。
听说我老岳父就是知道这件事之后,气的发了急病,我夫郎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同那边断了关系。
可具体的事情他就没有再跟我说了,以至于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是假。”
白富美说完这些摊了摊手:“事情就是这样了,你看我说了这些,只不过是我一家之言,没有任何证据。”
“只要事情是真的,就不可能没有证据。”南辞倒是不怎么愁,仿佛找出证据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白富美却根本不信:“行了吧你,就你这破案全靠猜,能找出什么证据来?
我现在啊,就希望,死的时候能稍微体面一点。
我同夫郎恩爱了这么些年,虽然说没有什么太过于浪漫的事情,可到底多年的陪伴,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如今,是我没有保护好他,也没有办法替他伸张正义。
唯愿我们之间的这份恩爱,还能保留下一份美好。
不要到最后成了别人嘴里的谈资,说的却是我谋杀亲夫,蛇蝎心肠。”
南辞看了她一眼:“行,如果最后你没办法洗刷清白的话,我会让人把你的判词写好听一点,再找人唱上三天三夜,你跟白正夫那些恩爱事。”
“滚!”白富美暴怒起来:“你去死吧南辞!”她直接抓起了还剩下一半的烧鸡,朝着南辞的脸砸过去。
她就不应该对这个该死的女人抱有什么期待!
“我可不能死。”南辞一脸欠揍的样子:“我死了,我家夫郎是要伤心的。”她非常精准的朝着白富美伤口上撒盐:“我可不想某些人,如今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可以什么都不在乎的。”
白富美气的想要上前掐她脖子。
“说真的,你要是真的还对他留有感情,就该好好的活着。”南辞突然正经起来:“活着看那些害了他的凶手,看着那些拿他的死做文章的人。被绳之于法。
而不是自己窝窝囊囊憋憋屈屈的死在牢里,任由那些作恶的人逍遥法外。”
白富美愣了一瞬,她轻笑道:“如果我说,我没有真的想自尽呢?”
说完,她又忍不住有些自嘲,不等南辞说话,就自己先否认了:“算了,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就是想要自尽来着,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但我可以尽量的保证没有下一次。”她想着,那件事说出来,恐怕没有人会信。
“所以,你是想说你的自尽,并不是出于自愿?”南辞看着她的神色,猜测道。
但白富美却摇了摇头,不愿意在说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