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德宫
宫景瑄一身明黄色便袍,发冠一丝不苟,还看得过去的脸上满是沉醉,整个人慵懒的窝在铺了金丝席的地上,身边的歌舞姬妾成群,打压了舒太后,他感觉整个人顿时都清亮了,故而便开始在景德宫里饮酒作乐,全然看不出他曾经也是个痴情之人。
其实从楼兰回来,他第一个见的便是皇后容岚儿,只是他同往常一样,不过是热脸贴了冷屁股,好在他早已习惯,如今容岚儿在他心里虽然还是最爱的那个,可却并不是最想得到的那一个了,身在他这样的高位,女人于他而言不过是件物品,而容岚儿却是他众多物品中最珍贵的一件,虽然没办法真正拥有,至少还能看得见。
宫殿内歌舞升平,好不痛快。
“皇上,来,奴婢敬您一杯!”宫景瑄身旁一位美艳的舞姬捧着一杯酒水朝他妩媚的说道。
宫景瑄一把搂住这舞姬的小腰,让她整个人斜躺于自己胸前,将嘴凑了过去,舞姬便抬手将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一饮而尽后,搂住舞姬的手便开始胡乱动了起来,惹得那舞姬娇声连连。
不知何时,曹风匆匆出现,俯身在宫景瑄身边说了两句,宫景瑄便坐起了身子,朝殿门外看了一眼,而后对曹风道:“将她给朕带上来!”
“是!皇上!”
少时,曹风便带着一身白衣翩然的音书从殿外而来。
宫景瑄在曹风出殿的那一刻,便被那群姬妾们央求着要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本就要心情舒畅的宫景瑄便就应了,于是他便成了被蒙着眼睛的猫,那些姬妾们便成了老鼠。
“来呀来呀!皇上,奴婢在这儿呢!”一名绿衣女子拿着手里的帕子在宫景瑄面前挥了两下便迅速的跑开了。
宫景瑄本就是个有武功在身的人,想抓住这些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他们在玩游戏,自然不能一抓一个准儿了,所以他便故意总是扑空了,就因他总也没抓到,逗的那些姬妾们呵呵直笑。
音书被曹风带了进来,当看到这个场面,对宫景瑄的第一感觉便是:昏君!
脸上毫无半点表情,音书直直走到殿内,立于一处,而宫景瑄此时玩得正尽兴,在音书刚站定不久,蒙着眼的他便朝音书抓了过去,音书并未躲开。
“唉,朕总算是抓到你了,小妖精!”宫景瑄的话里伴着满满的调戏。
音书闻此,眉头不着声色的动了动,宫景瑄已经抬手摘掉了眼睛上的黑布,当看到眼前站的竟是犹如不食人间烟火仙子一般的美人儿时,宫景瑄两眼瞬间就亮了。
殿内一众姬妾见宫景瑄以那种眼神看着音书,一个个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减退了不少,更有不怕死的女人娇嗔着道:“皇上,您抓错人了,她可不是咱们宫里的姐妹,皇上,快来,奴婢们陪皇上再玩儿一次!”
“滚!”然而那女人还未摸到宫景瑄的衣袖便被他挥退了出去。
曹风见此忙抬手小声吩咐着那些女人赶紧出去,他自己随后朝宫景瑄说道:“皇上,这便是音书姑娘,老奴告退!”说罢也消失在了殿内。
宫景瑄从始至终都没眨过一下眼睛,此时此刻,在他的眼里,在他的心里,这世界上除了音书,便再也没有其他任何人了。
音书却一直站着,就任由宫景瑄死死的盯着她看,她本就不是寻常女子,被人多看两眼也不会少些什么,不过却也不是白看的,若是她不喜的人看了她,总有一天,她会向他讨回来的。
好半晌,宫景瑄终于摇了摇头,想起自己还有话要问,转身走到躺椅边半躺了下去,毫不顾及自己皇帝的身份。
“你便是闻名于京城的紫霞楼头牌音书?”
音书并未有半点惧怕,将身子转身宫景瑄,抬眸看了一眼,也没有要跪下行礼的意思,只道:“民女正是音书!”
宫景瑄看着音书竟如此大胆,毫无一丝要向他施礼的样子,就连说话都十分生,可却也不知怎的,他竟对她的胆大没有一点儿不满,反而道:“倒是个让朕欣赏的女子,不过朕倒是更愿意让你臣服于朕的跨下!”
听完宫景瑄后面的话,音书直在心里骂道:狗皇帝,本姑娘早晚有一天打的你找不东南西北。
然而面上,音书的脸色也显现了几丝冷意,直接开口道:“民女倒是更愿意见识见识皇上是否有那个本事!”说完,便倾身朝宫景瑄扑了过去。
“哼!倒是个烈性子,朕倒是更喜欢了,朕还就不信征服不了你!”宫景瑄也来了与音书较量一番的兴趣,此时此刻丝毫没想一个身在青楼的女子竟会有如此不凡的身手。
一个身型轻快如燕,一个力气壮如牛,很快,殿内便被两人弄得七零八落了。
殿外的曹风听到里面的动静急速便冲了进来,当看到音书正与宫景瑄打斗时,便大声嚷嚷道:“来人,保护皇上!将那贱人给咱家拿下!”
宫景瑄正因为音书的一根头发丝都没抓到而不依不饶时便听到曹风来了这么一句,整个人顿时就不好了,抓起手边上的一只酒壶便朝曹风砸了过去,顿时大怒道:“去你的狗奴才,没看见朕正与音书姑娘比划拳脚吗?谁让你进来的,给朕滚出去!”
曹风眼便看到朝自己飞来的酒壶了,忙闪身躲开,心里还念叨着自己这是倒了哪辈子霉了,跟着这么一个皇上,在听到宫景瑄的话后,曹风顿时都懵了,朝音书看了一眼,迅速便转身出去,出门后还不忘将殿门也顺手给带上了。
在此期间,音书也站于一旁当是看笑话了。
在曹风离开后,宫景瑄便再次看向一身淡定的音书,道:“再来,朕就不信,朕拿不下你!”
其实也不能怪宫景瑄太过执着,实在是刚刚让他想起一个人来,这世上唯一一个让他恨得咬牙切齿的人,还是个女人,一个每每记他吃鳖的女人,这人不是旁人,就是那七王妃上官晓晓,记得曾经他看她人小模样儿美,原本还想着能吃干抹尽了,哪知遇上她就如同遇上了只蝎子,不仅不能吃,还被蛰了好几回。
然而音书却没了再与宫景瑄纠缠下去的小兴子了,看也不看宫景瑄便淡淡开口道:“民女认为皇上没必要再与民女打下去了,只是民女实在想知道,皇上将民女带回宫里到底所谓何事!”
宫景瑄听到音书的话,转瞬便想起之前胡蜜说他与月离宫人接头是在紫霞楼的事情来,现在再仔细看一眼音书,又回想起刚刚与之交手的每一个动作,宫景瑄在脑中迅速便延伸了一个想法出来。
“你是月离宫的人?”宫景瑄开口便问道。
音书并未因为这个问题而失了胆子,依然稳稳的回答道:“月离宫?皇上何出此言,音书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